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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力戰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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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安歌既明的舉動,這讓剛殺過來的剪雲也有些吃驚,不過他已顧不上這些事情,在殺到東方林身邊時他急忙說道:“東方師弟,魔殿人太多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遲早會被敵人全部吞掉的。‘浪尖蛟’易湍只認識你和衛誠師弟,你二人快騎上南宮山莊的馬沖出去,告訴他們準確位置速發援兵來!”

東方林將一名敵人斃於劍下,立刻說道:“剪雲師兄,戰場環環相扣,只怕我們一走局勢便更加危急了。”

在二人說話之間又有一名艮山堂的高手想要瞅準空擋於背後偷襲,但他的舉動卻被剪雲察覺,在將那人擊飛後,剪雲再次焦急地說道:“哎呀,東方林別猶豫了!你能早一刻回來便能少死很多人!快!趕緊去江蛟幫請援手,不然縱使師父神功無敵怕也堅持不了許久了!”

在東方林與剪雲的身邊正有一位南宮山莊的護衛在苦苦作戰,他聽到了二人的交談,立刻指著不遠處大聲叫道:“兩位少俠,我身後就有兩匹莊內的良駒,你們快····”

此人話還未說完,幾枚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暗器便取了他的性命,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東方林已沒有思考的時間,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為他擋下強敵的安歌與既明,隨即咬著牙向馬匹殺去。

“阿誠!快上馬!”衛誠的位置恰好緊挨著兩匹高頭大馬,東方林不顧其他只想盡快地與阿誠沖出去叫來援手,從而迅速結束這場恐怖的屠殺。

可是當東方林拽緊韁繩已踏出十餘步時,他下意識回頭向師弟看去,但那一眼讓他心中一涼。

衛誠並沒有跟上,甚至連馬背都沒有上去。

他並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在衛誠剛轉身準備跟著師兄上馬時,忽然有幾名歸魂殿眾註意到有人要逃跑,在倉促之間他們便把距離較近的衛誠再次團團圍了起來,此時的衛誠被人牢牢纏著,根本移動不得。

東方林見狀便想要回頭替衛誠解圍,但就是他這瞬息的停頓,卻迅速引得一票歸魂殿眾又殺了過來。

東方林皺緊了眉頭,他沒有選擇只能夾緊馬肚子用盡全力向前方奔去。

在不遠處的南宮弘也註意到了這一幕,數月前他還在緊鑼密鼓謀劃如何除掉江蛟幫完成統一武林的大業,而如今生的希望卻要寄托在這個昔日敵人的身上。

在戰場的另一面,魔殿殿主白漸穹與“武劍之宗”姜巍已過了上百招。這位自認為武林第一的魔殿殿主此時心裏卻越來越沒底,姜巍的古劍如一柄上古神兵一般極其迅猛,它讓白漸穹第一次感到了如此大的壓力。

在與姜巍糾纏之間,白漸穹猛然看到了於人群飛奔的那一人一騎,他心中明白此人定是要去江蛟幫求救,易湍雖與歸魂殿有過往來,但是此人極重義氣若是因為東方林的緣故率眾趕來,屆時便不好收場了。

白漸穹一邊小心翼翼應付著姜巍前輩,另一邊則向“驚虹七使”大聲喊道:“速去攔下那匹快馬!”

正則,景圖,藤宇,靈均,鷹揚五人在聽到命令後紛紛止住手中的攻擊果斷向東方林掠去,既明安歌見狀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跟緊眾人步伐。

且說東方林正在用盡全力馭馬飛奔,忽覺背後襲來了一陣寒風,在歸魂殿中能在短時間追上一匹快馬的人也只有號稱“飛天藍鷹”的鷹揚了,東方林急忙回頭只見“驚虹七使”全部都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其中更屬鷹揚已快要追上。

東方林正思考如何脫身之時,忽然一個結實的身影從天而降,“驚虹七使”見狀竟不敢再追,只是將那黑影牢牢圍了起來。

東方林在馬背上暗嘆道:“姜前輩······”

攔下七使的是正是姜巍,他於白漸穹處看到七名魔殿高手都向東方林追去,便急令身旁的屠家兄弟補上位來,自己則匆匆運起輕功終於在鷹揚抓到東方林時,將七人劫下。

就這樣,東方林終於跑出了戰圈向江蛟幫疾馳而去,然而他身後的戰鬥還在持續著。

“快,不能讓那個人跑出去!”正則見東方林越跑越遠,急忙向其他六人喊道。

姜巍將自己身體與手中古劍橫在了七人面前,讓他們難以上前一步,景圖露出一副戲謔的笑容,說道:“你們漢人可有句話叫“螳臂當車”,你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嗎?”

姜巍瞇著眼睛仔細看著這七個人,接著淡然說道:“你們七個,一起上吧。”

聽得此話,景圖收起了戲謔的表情,其他六人亦相視一眼,忽然!藤宇率先攻擊,他力聚一鐧直沖著姜巍面門擊去,姜巍暗哼一聲並未閃躲,他舞動古劍直接向著鐵鐧迎了上去。“當!”的一聲劍鐧相擊,姜巍微絲未動藤宇卻被震出數丈之外。

“綠面羅剎”剛被擊退,正則,既明,靈均三人又迅速黏了上來。面對池正則那斷金碎石的掌力,姜巍竟然沒有用古劍相接,而是和他的敵人一樣,力聚一掌迎了上去。一雙強勁的鐵掌原本是池正則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如今與姜巍兩掌相對自己卻沒有占到半絲便宜,他心中除了對這位老者的佩服外更是開始懷疑自己的掌法是否沒有練到家。

與此同時,靈均既明一細一軟兩柄奇劍也已攻到,姜巍急忙亮劍將靈均擊退,而在他身後既明的那柄軟劍卻無法躲開,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準備躲。在三人一塊發動合擊時,姜巍從身側劍風中便已聽出,既明的劍刺得十分猶豫,而且劍鋒似乎也並未指向自己,果然在正則靈均都被他擊退後,既明的劍擦著姜巍的衣衫滑了過去。

姜巍在瞬息之間便擊退歸魂殿四位高手,他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緊接著便再次握緊古劍,主動向景圖,鷹揚,安歌攻去。

一時間原本想合力拿下姜巍的“驚虹七使”,竟反被這位老者壓制了下去,也正是由於姜巍以一人之力纏住了這七名高手,讓衛誠與剪雲他們那裏減少了許多壓力。

有幾名正在和魔殿殿眾拼命血戰的南宮護衛看到了姜前輩神功再現的場景,幾人不禁興奮地叫喊出來,在他們看來實力強悍的“武劍之宗”說不定會很快就會擊敗“驚虹七使”,最終帶領他們戰勝魔殿逃出生天,從而成為武林中的一段神話。

場上有很多人都存在著這種幻想,但從始至終都在保持著冷靜的只有兩個人,南宮弘,剪雲。

南宮弘身處江湖多年,此處情況一眼便知,他只盼東方林能快些帶著江蛟幫那些人趕來解圍。

剪雲則不像南宮弘想的那麽多,他的註意力只在自己的師父身上,剪雲深知姜巍性格倔強從不服輸,好比方才與池正則對的那一掌,他明明能用劍鋒逼退敵人進攻卻因為那不服軟的性格反而要以短擊長,向敵人鐵掌迎去,雖然他的外表還沒有明顯的敗像,但剪雲內心知道此時姜巍的動作一定已經開始漸漸慢了下來,以這種攻擊方式以一敵七,最終結局可想而知。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死神仿佛在戰場一旁依著沙漏,每過一刻便會取走許多性命。南宮山莊的護衛除了屠家兄弟外已所剩無幾,好在武宗的八個徒弟都很好地繼承了他的果斷與冷酷,出招之時下手絕不留情,尤其是披霞,他將心中怨氣通通發在了這些“無辜”的魔殿殿眾身上,全身上下皆已布滿了自己與敵人的鮮血,此時武宗八徒雖人人帶傷但在他們身邊亦躺下了無數敵人的屍體。

漸漸的戰場被歸魂殿的人以人數優勢分割成了兩半,一半人圍著南宮山莊的護衛與武宗的八名弟子,另一半則在猛攻姜巍本人與東方林的三師弟衛誠。

在東拼西殺中剪雲最後一次用餘光看見衛誠是在一刻之前,他發現那個本是君玉門中最不起眼的三師弟卻一路揮舞重劍砍翻了近十名敵人,此時已和姜巍匯合,二人正背靠著背抵禦“驚虹七使”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小子,還能舞得動你的重劍嗎?”姜巍喘著粗氣向衛誠問道。

“前輩放心,我不會給君玉門還有武宗前輩您丟人的。”衛誠答。

與此同時,姜巍心中已然知曉這些魔殿小醜確實有些實力,他與他的八位弟子今天怕是要兇多吉少了。

姜巍又一次將池正則的鐵掌擊退,他對著另一面大聲喊道:“南宮弘!”

南宮弘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親自上陣,但眼下危急時刻他也拿起一把利刃將幾名沖他殺來的魔殿殿眾劈倒在地。在聽到姜巍吶喊聲時,南宮弘急忙喊道:“姜前輩有何吩咐?”

“護好我的徒兒!”這簡單的六個字從另一個戰圈傳入了南宮弘的耳朵。

“驚虹七使”在圍攻姜巍與衛誠的過程中久久不能得手,這讓老大池正則顯得很是暴躁焦急,他語氣變得很是嚴厲緊接著便對安歌質問道:“七妹,這姜巍難以得手就算了,可殿內情報說這姓衛的小子不是君玉門裏最弱的嗎?怎麽也如此難啃!”

這次歸魂殿追擊的目標本是南宮山莊的殘餘勢力,半路殺出了東方林這讓安歌也沒有想到。如今讓她硬著頭皮去取東方林師弟的性命更是讓她渾身不自在,方才又受到了池正則的指責這下讓安歌心中的不悅徹底爆發,直接撂了挑子。

“哼,整天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如今這麽兩個人你們半天也拿不下,怎不說是自己的功夫沒練到家,姑奶奶不打了,老大你自己解決吧!”安歌對著池正則白了一眼,腳尖一轉退出了戰圈。

這一舉動讓池正則不禁大怒,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七使中排名僅次於他的老二既明在進攻中也只是虛與委蛇,劍劍都如同應付一般從不刺向敵人要害。

池正則見狀也顧不上生氣,他怒吼一聲開始命令外圍坎水堂的人用暗器相助。

“小娃,到此為止了!”景圖發現衛誠的動作比剛開始已慢了許多,他瞅準破綻將彎刀劈去。衛誠見狀急忙使出“夜雨流星”去應對,因為體力不足的緣故七劍只揮出了三劍,不過就憑這三劍衛誠便擊退了景圖,竟還在對方手臂上留下了一條不淺的傷痕。

衛誠的劍相比其他師兄弟來說都要重得多,雖然它的速度不能相比,但威力卻不容小覷。這位原本不起眼的少年為了保住君玉門的名譽,為了證明君子之道,更是為了能夠活下來,他已將體內潛力發揮到了極限。

忽然,衛誠聽到在他身邊響起了一聲受傷後的暗哼聲,他在刀光劍影之間並不能扭頭查看,但在心中已然知道姜前輩一定受傷了。

雖然姜巍與衛誠背靠著背,兩人看似是各自承受了一半的攻擊,但實則歸魂殿進攻的目標大多都落在了姜巍身上,他在不停的反擊之間已無暇顧及那些神出鬼沒的暗器,果然幾枚坎水堂的暗鏢準確地擊中了他,然而招招之間環環相扣,姜巍因受傷的緣故動作慢了半拍這便又讓圍攻的鷹揚擊中一爪。

歸魂殿的人註意到了這二位已露敗績,戰鬥很快便能結束,他們興奮地吼出一聲緊接著如潮水一般一起向姜巍衛誠湧去。

武宗的八個徒弟時刻留意著遠處的動靜,他們知道師父已抵擋不住,點水與抹雷不顧敵人對自己的進攻,發瘋似的向師父那裏殺去,但結果可想而知很快二人身上便破綻大開被左右圍攻的歸魂殿眾砍倒在血泊之中。

剪雲正被數倍於己的敵人包圍,待二位師弟倒地之時他才看到發生了何事,剪雲眼眶中吊著兩潭淚水,他咬著牙大聲叫道:“別再亂動了!各自只管應付好眼前的敵人!”

時間又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人們踩著的這片土地好像已不再屬於江湖不再屬於武林,而是完完全全變成了幽府地獄。在戰場之中,每當有人死去,他的同伴便會不顧一切沖上去為其報仇,而當他報仇成功後死去敵人的同伴則又將上演和對方同樣的情景。

就這樣在刀光劍影之間,這個怪圈不斷反覆上演,它絲毫不知疲倦地吞噬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唔!”武宗的另一個徒弟曬雨終於體力耗盡,緊接著被一擁而上的敵人淹沒在血海之中。

平日雲淡風輕的剪雲此時咬緊了牙,他的眼中充滿血絲,面對師弟的死剪雲只能在與數倍於己的敵人拼命之時用餘光看上一眼,他甚至已不知道另一面的師父與衛誠此時生死如何,面對這一切他顯得是那麽的無能為力。

終於,就在這個時候,援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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